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应用截图

天凉了就吃块冰吧

天凉了就吃块冰吧

 

【温空】神性

一个捉急的打,温迪生日快乐!

难以描述加ooc反正就是忙里偷闲神志不清的产物,赶末班车QAQ写的太急了可能有性格崩坏

1.2w+,剧情方面没有逻辑的,没有的,顺着下去是最好了反正崩了

二编:后半段稍微修改了一下www

可以搭配→South Wind 听

最后祝吃好呀!









  他的老师,是位难以描述的人。

  ————

  “果然还是未成年的幼崽可爱一点呢——”有时候,空拿着课本经过会听到温迪躺在树枝上对着两只刚破壳的雏鸟用他也能听到的声音这么说。

  那就是说给他听的。

  他仰头看,能看到光流在叶片上,在温迪的身上滑落,像是淌下金色的沙,自然又缓慢。

  “小殿下今天又去图书馆啊?”温迪笑眯眯地看他,然后抱怨道,“图书馆的书有什么好看的,不如我给你讲故事吧。”

  “国王叫我离你远一点,温迪老师。”空虽然这么说,但却十分实诚地走到树下,靠着树坐下来。

  “真是什么都不懂的大人,”树叶被晃动地簌簌作响,随着温迪跳下来的动作落下了不少叶子,他走到空面前抽出他手中的书本念道,“大陆编年史?又是这种书……难不成将来你想登上王位吗?”

  温迪总是这样说着危险的话,丝毫不顾及脱口而出的对象到底是谁。

  空看着他说道:“那你要给我讲故事吗?上次故事的答案你只告诉了别人。”然后那个孩子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这里。

  “你想听吗?”温迪将书本放在他头上,“但现在不行,我要给其他孩子上课啦。”

  空只是静静看着他离开,然后看他停顿一下转头,露出可怜的表情故作夸张地说道:“表情一直严肃的小殿下同学,你真的不再挽留我一下吗——”

  “如果我想让你留下来,你会答应我吗?”年幼的空坐在树下向他伸出手,双眼凝视着翠绿的颜色。

  温迪只是笑着,他说,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啊。

  空慢慢放下手看他远去,这个看上去自由的少年一直都是随心的,有时候不顾严肃的场合经常会笑着哼唱着旋律,被说了也只是“欸嘿”一声揭过,然后严肃的局面就会被缓和,空见到过太多次了,这样的人理应不应该被困在宫殿里。

  但温迪也并不是没有脾气,空记得那双天青色的双眸中出现过更幽深的颜色,像是风暴中心沉寂的颜色,让人的心中逐渐沉淀着恐惧。

  空起身拍了拍屁股上沾上的泥土,微皱着脸。

  身为老师的温迪很喜欢小孩子,但唯独不喜欢和他在一起待很久,每次轮到教自己弓箭的时候都是肉眼可见的苦恼,他能够因为这件事情叹气很久,以至于其他老师总是会觉得是他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才让温迪叹气成这样。

  这个误会一直持续到现在。

  空每次想离他更近一点,可总是会被他不经意间溜走。

  最后他晃晃脑袋决定不去想那个不正经的老师,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为此他特意翘了礼仪课跑来接待客人的地方。

  今天是能见到荧的日子。

  他在偌大的宫殿里小心辨认着方向,然后跑到外面贴着外墙摸到了接待室的窗户。

  屋里的人正在谈话,空丝毫没有兴趣地略过谈话内容,双眸亮得跟星星一样在一群华丽服饰的大人中寻找着那抹浅金色。

  他看到了,少女穿着邻国的裙子,一脸无聊地坐在椅子上晃动着脚,像是很不耐烦大人之间地谈话低头鼓起了腮帮子。

  空不自觉露出笑,像是吃到了极甜的糖那般满足的情感充斥了心脏。

  荧还是一点都没变,好像头发有点变长了,就一点点,空心里轻轻说着,下巴枕着放在窗台的小臂上。

  “想摸摸她的头……”空轻轻说出口。

  “我也想啊,小殿下。”熟悉的声音低低在耳边响起,这一下直接让空绷紧了身子。

  “嘿!”温迪直接掐着空的咯吱窝像是抱猫一样将人抓起来了,“逃课是不对的,即使小殿下的妹妹那么可爱,可现在也是邻国的小公主了啊。”

  “是礼仪老师让你来抓我的。”在惊讶过后,空只想朝着身后踢一脚。

  “别别别,动静太大可是会被听见的。”温迪将他拉开一定的距离,“国王不是禁止你和小公主见面了吗,如果被发现了就惨了,欸,我的衣服……!”温迪小声惊呼,为了躲空刚刚不听话的劲,脚步错乱后直接后仰摔倒在地上,身上还压了个会动的重物。

  “外面什么动静……”

  温迪心道糟糕,他放开想起身的空,天青色的双眼和探出来的小脑袋对了个正着,对方似乎也没料见自己会看见这个场景,也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回来皇宫后的第一个笑容。

  “噗。”荧轻轻笑出声,她看着坐在温迪身上,两人像是打过架的哥哥,对他眨了一下眼就关上了窗。

  “是护卫路过的声音,好像是在驱赶小猫。”荧的声音传出来。

  小猫?空从见到荧的愣怔中回过神来,他沉默着转头对上了温迪的双眼,就看见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师张了张口说道:“说——你——呢——”随即面无表情一巴掌捂住了温迪的嘴。

  好像是知道自己的作弄有点幼稚,接下来他和空全程缩在窗口下方听着荧偶尔说着话,温迪拔着周围的野草,然后一根根吹散,只是双眼瞥着那个沉默的小王子。

  “温迪老师。”等他们回去后已经不知道错过了多少节课了,只剩下礼仪老师十分严肃对着温迪做着指导,“我是因为信赖你才让你把空殿下找回来的,没想到连你都一起翘课了!”

  “欸嘿,你也是知道我的……”

  “总之,我会把空殿下的表现报告上去的,至于你,温迪……”

  “好啦好啦,我做担保,以后绝对不会再出这种事了,这次就饶了我们吧。”温迪对她撒着娇,睁着一只眼看着她的表情。

  “……行了,殿下您先走吧,我和温迪老师有话要说。”

  等空离开后,她头疼地扶着脑袋说:“为什么要包庇殿下,这是他应得的惩罚,那么多孩子为什么对他如此偏爱。”那语气,恨铁不成钢。

  “为什么?”温迪轻轻重复了一遍,于是轻笑,“可能是过了太久,有点无聊了吧。”

  ……

  “欸,小殿下居然在等我?”温迪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他看着靠在墙上等他的空,上前揉了揉他的脑袋,“那作为今天的赔礼,小殿下就给我讲故事吧。”

  “明明你不来的话我是不会被发现的。”空听到他的不对等的任性要求脸上流露出无奈,却任由他把自己的金发揉乱,“但如果你不来的话,我也不会离荧那么近,谢谢你。”

  温迪倒是愣了一下,然后手上染上温热的力度,他停下揉搓的手被空抓着,那孩子露出柔和的笑,他说,我这次抓住你的手了。

  “嗯。”温迪任由空抓着他,宠溺地看着金色少年琥珀色的眼睛说道,“你抓住我啦。”

  ……

  我要讲的故事诞生于人民对风神的憎恶。

  且不讲那四处城邦之外的故事,和平伟大的城市因风神的爱而起,因民众对风神的恨而分裂。

  而一开始的故事起始于一位少年与风神的意外邂逅。那时候这片土地还是荒芜,流浪的少年意外来访,他拨弄着琴弦,唱着从未听过的歌谣来到这里,此时的土地没有风墙的笼罩,烈日透过,风暴经过,毫不停歇的灾害让人民痛苦不堪。

  而就在这种极端的苦难中,少年唱着歌,弹着琴,将懵懂的风神引来,风知道任何事,祂知晓了这里发生的事,无止尽的灾害让不少人逃离,但都死于逃走的路上。

  祂是诞生于民众复杂的情感中,祂懂得自己必须爱人,于是他立起风墙阻挡了无尽的灾害,祂帮助了人们快速建立起简单的城镇,而就在建立之初,那个流浪的少年被风墙撕裂了。

  因为风神的嫉妒,最初的王被扼杀在了狂风之下。

  风神夺取了他的样貌,唱着他的歌,连同琴弦都在发出承受不住撕裂的声音。

  或许是不明白民众为何愤怒,祂明知原因却无法融入民众,为了缓解风中错杂的思绪祂创造出了第一只飞鸟。

  那是一只长长的尾翎都是漂亮青色的小鸟,会用歌喉唱着婉转的曲调,因为它,风中愤怒的情绪缓和了。

  但有一天,那只飞鸟在风神的指示下撞上了能够将它撕裂的风墙。

  于是民众看着风神恐惧了。

  人的时间在神的眼中是很短暂的,年轻的人在面前换了一代又一代,以前小小的镇子已经成了连祂都没有想到的城池。

  风神坐在他们为自己打造的神像上,听着新一任国王诉说着撤掉风墙的诉求。

  一直尽力实现他们愿望的神沉默了,祂开始不再实现人民微小的愿望,也不愿直视他们的期望。

  风墙不停止撕裂着四周的风,这让人们又憋屈又恐惧,于是恐怖的谣言蔓延开来。

  风神想杀死他们,祂只是想看着人们在这个封闭的囚笼中挣扎。

  开始有人砸破风神的石像,内部开始起了内讧,不信仰神的人们更新了一代又一代,扭曲的历史分割着这个和平的城邦,在几次战争后,城邦分裂成不规整的四块,而风神,之后便化作微风,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个睡前故事你满意吗,温迪老师。”空坐在床沿,在偶尔摇晃的灯火下看着那本编年史。

  正当他以为温迪睡着了的时候,一双手将他环住,温迪带着迷糊的声音响起:“这本书里都是风神的罪状,你怎么不都念出来?”

  “你要不要看看这本书有多厚?”空用书本敲着他的手背,“这书上连父亲自我和妹妹之后没有孩子这件事情都归于风神的错上,你觉得我能信吗?哦,流风摘了东部城池苹果园的所有苹果这件事或许可以信一下。”

  被隐隐嘲讽的温迪并没有好好跟他讲这是不对的,而是一直持续着昏昏欲睡的状态,迷迷糊糊问道:“小殿下,你应该还有什么想说的吧。”

  “……”空抿嘴,手上翻着书页,开口道,“书里面有一些东西我很在意……据说,风神保管着一个能够实现人愿望的东西。”

  “嗯,是真的哟。”温迪的肯定猝不及防地在耳边响起,“你想要那个东西吗?”

  “想要。”空想了想,“没有人不想要,那可是能实现愿望的东西。”

  “那你的愿望是什么呢,空。”温迪问他。

  金发的少年凝视着烛火,那火焰微笑,摇摇晃晃的,却照亮了他脸上带着少许迷茫的表情。

  “我想……”

  “不可以贪心,只能许一个愿望哦。”温迪的声音在适当的时候想起来打断了他乱如麻的思绪。

  “那我想见到风神。”最后空只是漫不经心回答,从一大堆零碎的愿望中,他只是挑出了一个最不切实际的愿望用温柔的声音讲述。

  “温迪?”没有等到回答的他疑惑出声,扭头却看见这翠绿的人跟喝醉酒了一样压在自己身上睡着了,轻得跟不存在一样,麻花小辫在脸侧压出不深不浅的红印。

  空面色一僵,毫不留情地推开熟睡过去的某人,看着躺在床上仿佛做着美梦般的不靠谱老师,他下床起身离开。

  他走在黑暗的长廊上,明灭的火光在墙上闪烁着,透过空荡荡的窗看望外侧可以看到青灰色的风墙,听说风墙的外面有着温柔的月光,每当黑夜降临时就会洗去城市中的污秽,那该是多么美丽的景色。

  “小殿下,您怎么还在外面?”女仆举着油灯走过来关心地弯下腰问他。

  “我在看风墙。”

  “那东西没什么好看的,小殿下,我送您回去吧。”

  “嗯。”空跟在她身后,沉默地走。

  他不太愿意回到寝宫,以往三个人的家现在极其空旷,他还是宁可和温迪再说会话。

  目送着女仆离去后他关紧了门,提着点燃了灯走到隐秘的地下室,空的呼吸平稳,连同脚步声也变得静谧起来。

  经过这个向下的楼梯之后会看见什么呢?没有风透进来的地方,火苗像是被人吹了口气一般摇晃一下,空踏在坚实的地上,目光随着火苗的光点轻晃着,水流的声音冷静地洗去他的浮躁。

  一座破败的神像矗立在这里,双手捧着什么似的在胸前伸出手臂,空举起灯踮起脚抬头看向高大的神像,不仅是脸上破了,就连手上都是缺了口子的,更别说身体的其他各处了,甚至过了这么久,还会有细小的灰尘连带着碎石滚落下来。

  空的母亲每日会做的,就是保持神像的整洁,将碎石扫去,将神像清洗,然后便是拉着他和荧在神像前祷告。

  只不过现在没有了。

  荧被送去邻国后,母亲就牵着他的手在神像前祈祷。

  而现在,只剩他一个人抬着这盏微弱的灯火来看祂了,他没有母亲那么虔诚,不会打扫落下的碎石,不会清洗擦去神像上不干净的东西,他只是会看着祂,想看清祂到底长得是何种模样。

  他想见到风神,然后在祂脸上狠狠的打一拳,或许还不够。

  “今天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空坐在神像的脚边,身子靠在石头雕刻的披风上,他靠着祂,声音在回响着,“母亲在死前都是你最忠诚的信徒,你有去看过她吗?她被葬在哪里了?”

  空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在附近做了个墓,放上了她最爱的苹果,那应该是你最爱吃的东西,这有点像是在供奉你。”

  “母亲说你一直在注视着我们,还说她见到你了,是个温柔如清风般的少年。”

  “现在你还在看着我们吗?”

  “……”

  空像是想把一切后悔的事情说出来,温柔的嗓音不带什么情绪的吐露显得他有些无情。

  “你很像温迪。”他轻声说着,再说给自己听,又在说给那个冰冷的石像听,说到繁星溶于渐亮的天色。

  空再也没说话,他在风神的羽翼下睡着了。

  他梦见一向温柔的母亲扯着他的耳朵让他把那本编年史放下,严肃批评着对他们说那是邪典,那根本就是对风神图谋不轨的小人喝醉了胡乱写出来的东西。

  于是,母亲拉过他和荧,给他们唱着歌,给他们讲着风神真正的故事,那个充满着希望,随和而又摆烂的神明,如何击溃魔物,如何削弱撕裂别人的风墙,又如何为失去之人悼念。

  “我的祖先也从未抓住过风,你们记住,神明都是爱人的,祂一直注视着你们。”母亲的面容在梦中变得模糊,“祂会代替我守护你们,爱你们。”

  空抬起头,伸手摸向母亲的脸,指尖触及云雾中的皮肤,他就看见温迪的脸对他“欸嘿”一声,反手抓住他的手说道:“太阳晒屁股啦,好学生应该乖乖起床上课了!”

  空浑身一震,一个不稳差点从上面摔个跟头。

  他缓缓攥紧拳头平息着过度的心跳,这绝对是个噩梦。

  ……

  “我记得今天没有弓箭课的吧。”温迪见他过来还是有点惊讶的,“怎么还带了苹果来?”

  “昨天你抱着我睡着了,我是来要报酬的。”说是来收报酬,却是拿了那么多苹果过来。温迪忍不住笑出声想伸手来扯空的脸。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苹果?”

  “我猜的。”空躲着他的手,他看着今天好像格外不同的温迪说道,“你今天好像很开心。”

  “当然啦,在你身边待着很舒服啊,昨天还是头一次在这里休息。”温迪高兴地都想去外面好好喝一杯。

  “你不喜欢休息?”空下意识拉住他的斗篷。

  “欸欸欸,你拉住我的翅膀啦……我很喜欢在你的身边休息,别人莫名其妙的恶意总是会让我不能好好休息,不过我不喜欢熟睡的感觉,”他翠绿的眼盯着空笑道,“熟睡时我听不见你的声音,也看不见你,感受不到你,这是可是非常糟糕的感觉。”

  有风拂过脸颊,空抓着斗篷没有松手,他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他说:“你是风神巴巴托斯。”

  从他接受教育时,温迪就是他和荧的老师了,他从女仆那边知道温迪一直在皇宫教孩子,但这个“一直”却不知道是多久。

  温迪眨眨眼,垂眸笑道:“即使我一直占小殿下的便宜,也不要这么骂我吧。”

  的确,现在巴巴托斯这个词可以归到骂人的范围里。正当空觉得这样挺冒犯的时候,他听到温迪咳了两下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道:“我的子民啊,在你面前的正是那个因嫉妒扼杀了最初的王,指示第一只飞鸟被风墙撕裂的……唔唔唔?”他还没说完就被空用袖子擦了两下的苹果堵住了嘴。

  “怎么了,原来不是想听这个吗?”他开始“咔嚓咔嚓”啃起了苹果。

  “给我讲个故事吧,温迪。”空卸了力,软软地靠在他身上,闻着苹果的清香味闭上眼睛。

  “好啊,那就给你讲一根能实现人心愿的羽毛的故事吧。”这次温迪没有推卸,只是声音变得柔和起来。

  

  风墙内的第一只飞鸟是伴着风神的祝福降临,它有着柔顺的羽毛,如风一般清亮的瞳眸,婉转嘹亮的歌喉受尽人民喜爱。

  风神教会它真理教会它飞行。

  它理所应当学会在风暴中飞向远方,飞往高处。

  但可能是风神过于娇惯它,于是它忘记了自己翅膀上的力量,忘记了自己是由风演变组织的血肉。

  风不再柔顺梳理它的羽毛,风不再安静亲吻它的双眸,风不再让它感到幸福。

  它逆着风暴飞行,凌厉的风刮去它的羽毛,刮去它的血肉。

  最后它成为了风,它飞到了高处,只留下尾端染血的青羽,成为了风神的罪孽。

  ——

  温迪用吵不醒少年的声音轻声哼着歌。

  十二岁的少年离成为拯救人们的英雄还是太遥远了,过于稚嫩,过于迷茫,但没关系,他可以等,等到少年成年登上王位之时,四年的时间对他而言也不是很长,他已经看到未来了。

  空和温迪两人之间的关系仿佛就是用故事的碎片串连起来的,两个人聊天最多的就是讲故事,只不过一个讲的是亲自见到的历史,而另一个讲的却是被歪曲的历史。

  他们从见面讲到分离,从日落的黄昏讲到天边亮起光辉,就这样讲了四年,不知不觉讲到了温迪预料到未来的轨迹上。

  时间对人类可真是残忍。温迪看着和他差不多高的小殿下,在躺在床上病重的昏君让他修改遗嘱并且结束了老国王的生命时才恍然,四年的时间真的太快。

  “你已经成为风神创造的第一只鸟了,”温迪出现在紧闭的寝宫里,他看着身上染血的空,依旧是用着四年前宠溺的语气说道,“你这样做大臣们肯定有很多非议,之后你要做什么,接你的公主回家吗?”

  一提到荧,空表情柔和下来,他说:“我还没有登上王位,局面还没有稳定住,现在不适合接她回来。”

  温迪知道他很想念东部城池的妹妹,自老国王三年前突然勒令不和东部城池有任何往来之后,空就彻底失去了和荧的联系,王宫里的各种针对开始变得频繁起来,他就是在这种状态下破开一条路走出来的。

  “很遗憾的是除了病逝之外的事情也没有能让你成为英雄的大事件发生了,未修改的遗嘱早已传入另一派的耳中,你打算怎么做?”温迪看他沉思不语,不由得上前用手抹去他脸上溅上的血迹,“我有一个想法,想听听吗?”他望进空的眼睛里,幼年时的迷茫和晶亮变成了现在凝实又坚定的眼神。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空问他。

  这个随性的神明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从童话里得到的灵感,以前就是这样,空垂眼。

  “欸,怎么说的我好像在出坏主意那样呢,”温迪笑道,“你有没有觉得,消失数百年的风神,是时候该回来了?

  “登上王位的新国王将重新苏醒的风神斩杀于剑下,于是国民欢呼,拥戴新王,这个故事怎么样?”

  空看了他半晌,然后闷不做声地绕过他走出寝宫。

  “欸,怎么就这样走了,为什么生气啊?”温迪大呼小叫地跟了出去,好不容易这孩子快要得到想要的东西了,突然这样发脾气他还真的不习惯。

  “温迪和巴巴托斯有什么关系吗?”空突然停住脚看向他,一字一句道,“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可以假死啊,要不然你觉得我这千年是怎么过来的。”温迪开始捂着肚子笑,“噗,哈哈哈哈哈哈,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要寻死吧。”

  看着温迪笑得越来越放肆,空只是抿嘴转过头。

  “看来你真的很在意啊,小殿下,哦,现在应该叫国王陛下?”他擦了擦眼角溢出的眼泪,脸上是说不出的表情,“作为一国之主,要舍弃的东西有很多。

  “老国王不让你出北国的城门,也不让你和荧重聚,不让你知晓母亲的墓地在何处,对于你的暗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你这次不下定决心的话,机会就要被其他继承人抢走了。

  听着温迪的话,空仔细看着他。

  即使变成了人的姿态,神也摒弃不了与生俱来的神性,而现在,说着不知道是不是调侃话语的风神脸上透着看透一切的表情,那是一种看见命运又不想违抗命运的表情,摒弃了人性,与他隔绝开来。

  “你也会被抢走吗?”他只是低着头,轻声说着。

  “怎么会呢,”温迪上前几步抱住了染上罪恶之血的殿下,还未干涸的血迹蹭上翠绿的披风,然后被清风吹去血色,他轻声的,如同安慰孩子那般,“我会一直在我的信徒身边。”披风被缱绻的风吹着,即使知道这是空演出来的,但他还是做出了承诺。

  神明是爱着人的,更别说这是他的信徒。

  这是他无法抗拒的天性。

  ……

  战争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空并不是很清楚,一个星期前温迪突然消失了,在他忙得焦头烂额面对那些大臣的时候,侍卫跌跌撞撞跑了进来,面色是从未有过的惊慌,他喊着:“风神!那肯定是风神!殿下!那个恶魔回来了!”

  这出抗争的剧本毫无预兆开始了。

  只存在于书中,活了几千年的大恶人出现在了这北部的城池。空扔下那群顽固不化的老家伙起身跑了出去,那是远比风墙更深邃漆黑的颜色,在凝聚成风暴的眼中,白色的风神展开双翼,,腰间的飘带随风飘荡着,风神带着兜帽,能看出来两根熟悉的麻花辫露了出来。

  那是仅仅存在于书中的景象,沉重的风压,风神将唯一的光收于自己身上,显得圣洁。空要如何去形容自己视野所见到的,这时候他才想到,他对神明产生的情感只是神明施舍溺爱的结果。

  风越发强烈了,无形的风逐渐变得能用肉眼看见,风神没有说话,他站在空中,随意拨动着手中的里拉琴,那一串串悦耳动听的音符被风扭曲,不断摧残着城池中的楼房。

  “不要慌张,安排民众撤离,军队呢!”空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冷静安排人手,看着慌乱撤下的侍卫和躲藏的大臣们,他迎风抬头,睁着琥珀色的双眸在众人低头保护自己的情况下,他试图想从风的缝隙间窥见风神的样貌,也正好,带着兜帽的温迪也将脸转了过来,天青色的双眼看着他,然后眨了眨,漠然的神色消融,祂对他笑了。

  仿佛这真的只是一场俗套的童话剧本,只不过主角和反派早已串通一气,温迪似乎对破坏城镇这种事情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看着吓人了点,摸鱼的本性还是根深蒂固。

  “刚刚去隔壁东国闹了一下,现在大概还在收拾残局吧,你妹妹过得很好哦,好像爬上了很不得了的位置,但她好像认出我了,其他两个国太小了,我倒是舍不得摧残它们。”风听话地将风神的碎碎念送到空耳边,缱绻地拂过他的脸,“不用担心我,到时候你许愿让我回来,我就会回来啦,你的声音我可是一直都在听。”

  “把弓拿来。”空只是对身边的侍卫低声说着。

  他看着高高在上的神明,而神明俯视他。

  温迪看出了空并不想动手,于是让千风传话:“我有这么做的理由,你还记得我给你讲的故事吗,空,我消失前的最后一任国王向我提出诉求,让我撤下风墙,但这是我醒着的时候做不到的,第一任风神留下的东西只能由消耗我的权能才能削弱风墙的效果,所以你不能犹豫。

  “我不想让别人杀死我。”他真的是在苦口婆心劝了。

  而在此刻,弓箭已经被侍卫拿来,他平举着弓和箭筒,一脸希冀地看着这个才被拥护不久的新王。

  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在别人的眼皮底下。空拿起了弓,抽出箭的时候,他的手在颤抖。

  这时候应该听温迪的,他应该搭上箭矢,将弓拉个漂亮的满月,在众人的目光下将那个无恶不作的风神射杀。

  但温迪什么都没有做错。

  他也是。

  空搭上弓箭,箭矢瞄准在空中的身影,拉着柔软的弓弦在指尖慢慢绷紧,他眼睛紧紧盯着温迪,就在弓箭脱手,并不凌厉的风擦过而耳侧,擦过鬓发,风像是延迟了那般,温迪的话语这时候才姗姗来迟。

  “现在可以拿起你的弓,射穿我的心脏了。”在传达这句话的时候,流动的风仿佛在叹气。

  空一时间喘不上气,明明风是那么温柔,心脏抽痛着,他抿着嘴的唇在颤动着,在尽力吞下那腥苦的疼痛感,表情一时间变得空白。

  风越来越温柔,温柔得难以抬起手,难以抚摸他的脸,无法和他贴近了。

  鼓膜传达着扭曲的欢呼声,高昂激荡的,少年的身体被众人抬起,然后抛向天空,他们表达着自己的喜悦,表达着对新王的承认,可新生的王呢,只是吃力抬手,平淡的风从指缝溜走,他的手默默落下。

  这是温迪谱写的最好的剧本了。

  “看啊!风墙……!”不知是谁突然叫喊着,一直以来会撕裂别人的风墙颜色浅了点,隐约还可以望见外面的景色。

  外面是何种景色呢,有没有能洗涤污秽的月光,有没有能灼烧一切的太阳?一切都还看不清真实,只有空想起了温迪跟他说过的故事。

  【外面可比这里面好多了,有松软的草地,有潺潺流水和鸟鸣。】

  【欸,我可没去过外面,这是我的挚友和我说的,我的第一个挚友,想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吗?】

  【怎么可以没兴趣呢,看见我就知道和我一样英俊啊。】

  ……

  战争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虽然故事中的大恶人出场了,但也只是来闹了一通,两国的人民没有任何伤亡,这更像是风神回来玩闹了一番。

  这才过了不到两个月,荧也被空从邻国请回来了,时隔三年的兄妹相见,双方却没有多少重逢的感动。

  “哥哥……风神,是温迪老师是吗?”荧看着他抿嘴,又开口道,“我都看到了。”

  荧和空一样,或许是在长达这么多年的异国他乡磨练了情感,她逐渐不相信神明,但心中又残留着母亲留下的教诲,风神遇刺的那天,她看见了兜帽下熟悉的容貌,那是一个名为温迪的少年,如同神明般注视着她,最后只是对她调皮地笑了。

  风在她耳边诉说着:“走到这个位置上,真是辛苦你了,空快要来接你啦。”柔和的风摸着她的头,吹去她顺着脸颊不自觉滑落的泪水。

  东国的人以为她在为风神的肆虐失去家园而恐惧和悲伤。但她知道不是。

  “嗯。”空单单只是应声,再没有清亮的琴声,没有谁在他身边开玩笑,他闭上眼,再睁开,琥珀的眼一如双子当初从未分开那样清澈透明,荧看见他露出一个自己所熟悉的,温柔又带着伤感的表情,“欢迎回来,荧。”

  “我是为了你三天后的加冕典礼才勉强赶回来的,”荧看着他,身旁的手指抽搐两下,她上前几步揉着他的脸,“你不应该用这种表情看着我。”

  “我一直在呼唤着祂,但是自从那根箭射中之后,温迪就再也没有回应过我……”他伸手紧紧抱着荧,过量的悲伤似乎要透过薄弱的纸面浸染别人。

  ……

  夜晚,少年躲着人走在通往幼年时期三人的寝宫,不,那应该说是四个人,除了那里,再也没有哪里会有温迪的神像了。

  他近乡情怯般踱步,慢慢走着,在开门的时候有点犹豫,油灯的火光平稳燃烧着,他打开门,破败的神像下是一地的灰与碎石,他走过去,依旧是要抬头仰望着高大的神像。

  荧赌气地叫他回来,甚至不想管他的意愿开始给他处理起了事务。

  火光照着斑驳的裂痕,空将油灯提起来踮着脚,他说出自己最后一次来见祂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从未成长过。

  他仅仅只是伸手接触到神像的表面,那石块便开始大块大块地滑落,从头开始半个身体都崩裂了,那双残缺的手直直敲在了空的头上。

  悲伤的情绪总算是有所缓和,空捂着鼻子后退几步,正要抱怨风神像怎么跟本人一样的时候,他看见掉落的手上有着一片染血的尾翎,带着风神的护佑,泛着淡淡的青光。

  这是一根能实现任何愿望的羽毛,这是风神的罪孽。

  “你的愿望是什么呢?”他回想起温迪问他,那时候温迪贴在他的后背上,像梦呓。

  空沉默一会,开口了。

  “我想——”

  ……

  温迪还是巴巴托斯的时候,身为北国的国王向他提出了一个诉求。

  “伟大的巴巴托斯大人,请您撤下这笼罩这国民的风墙放我们自由吧。”国王站在神像下大声喊着违心的话,他的表情被风读的清清楚楚,那是不安与向他低头的不甘。

  伟大的巴巴托斯叹了口气,他不理睬叫苦的国王,只是等他退下的时候消失在了石像的手心。

  前任风神的诅咒哪有这么容易被破除,于是他想了个蠢办法,那也是唯一的办法,如果等时间流逝,不论人类繁衍到多少代,他们都只能一辈子被困在风墙里。

  他听着风中微小精灵不情愿地给他传达着民众对他恶毒的语言,巴巴托斯耸耸肩,看来自己当上神明对他们而言也不是件好事,但没办法,谁叫他爱着人类呢。

  言语也是诅咒,被恶毒诅咒缠身的他只是轻轻叹息。

  于是他用那个蠢办法将自己撕裂,将风的权能撕裂,他是千风凝成的精灵,他不会死,只是回归了最初的样子,他也只是有点倦了。

  他想稍微休息一下。

  沉睡中他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听不到任何东西,看不到任何东西。

  一座座神像坍塌倒下,不论是纯净的信仰还是恶毒的诅咒都越来越弱。

  如果无人再记住他,无人再呼喊他的名字……

  然而他在一位母亲焦急的呼唤下醒来。

  “是吗……已经这么久了吗……”他摸着残破的神像,神情并没有不悦,他看着唯一的信徒,那是一个可怜的母亲,她的一个孩子被强制送去邻国,她连自己都救不了了。

  “巴巴托斯大人……请您救救他们。”

  温迪接下了这个不能摸鱼的活计,于是他用不多的力量篡改了人的记忆,让自己以“温迪”这个教师的身份存在于王宫,这可比不明来路的吟游诗人可靠多了。

  之后他再也没见过那位母亲,但他见到了那个和妹妹分离后浑身是刺的小殿下。

  小殿下走的路布满荆棘,他一步一步斩断踏上,鲜血一点点染红身躯。

  这时候的神明,慢慢变成空一个人的了。

  “这时候表白或许我会答应呢。”已经被第二次撕裂的风这么嘟哝着,眼中是小殿下不知如何描绘悲伤的感情,然后陷入沉眠。

  不要感到悲伤,风会再次来到你的身边。

  ……

  心脏被穿透的痛楚在凝成人形时还是会有残留的,撕裂了两次还能活着,温迪不禁唏嘘。

  不过这样也好,可以实现和小殿下的约定了。

  可是现实好像和他想的有所出入……

  “巴巴托斯大人!您终于醒了!”

  “风神大人!”

  “……”

  睁眼就看到自己放大的脸根本不算什么,温迪在嘈杂声中坐起,他揉揉眼迷茫地看着明亮的天花板,逐渐认出了那熟悉的花纹。

  他此刻坐在神像的手上,底下一群狂热的子民正呼唤着他。

  这不对啊,他醒来前这群人还恨不得他被风搅碎呢。

  好怪哦,再看一眼。

  温迪从缝隙往下看去,体内充盈到溢出的信仰的确不是梦,这些人是真的在信奉他。

  他要去找小殿下,直觉告诉他一定是空做了什么。温迪从神像上消失,顺着风中的信息成功找到了空的寝宫,他偷偷溜进去,发现空正在批改文件。

  风神……信仰……我们的……巴巴托斯……

  风的声音变得嘈杂,更像是他刚诞生那会,别人的愿望被风丝毫不差地输送过来。

  在很多信徒的呼喊声中,他听到了有人偷偷叫着他的名字。

  “温迪……”

  原本想偷偷吓人的温迪最后还是选择了坐在窗口轻咳一声:“咳,小殿下同学,我回来了……”

  风送来苹果的甜香,这个声音太熟悉了,也太陌生,空慢慢抬头。

  今天的光太刺眼,明明风墙还在,他恍惚看见绿色的身影,和鸟雀一样叽叽喳喳的。

  温迪像是从未消失过那样熟练地打着招呼。

  空站起身走过去,突然伸手扯到了温迪翠绿的披风。

  “欸,小殿下,虽然我迟到了那么点时间,也不用这么……”温迪看着他的表情,愣住了。

  他想过小殿下会抱着自己哭,但这好像有点不太现实,那就后退一步,至少会有重逢时的感动吧,可是没有。

  这不由得让温迪开始思考到底错过了几年,空将他的情感藏得极深,但温迪总是能更加清楚的听见他内心深处叫着自己的名字。

  “要抱一下吗?”温迪张开手,目光柔和地看着他。

  然而空只是松开捏着披风的手,转身去拿了什么东西。

  在一阵丁零当啷的声音中,温迪看见了他转身时手上拿着的王冠,一步步上前,踮脚摘掉了他翠绿的帽子给自己带上,然后抬手将皇冠戴在了年轻风神的头上。

  “你还是错过了加冕仪式……还好,现在补上了。”温迪看见空的眼中,自己已经不是那看不见头上戴冠的无冕之王。

  没有盛大的典礼,没有欢呼的人群,王冠在他头上,风中微小的精灵似是在欢呼。

  “欢迎回来,温迪。”空只是看着他,垂眸贺喜道。

  温迪却把他一抱,空的脑袋瞬间埋进了他的怀里,随着他眼前模糊一片又归于清晰,只听风神一阵满足地喟叹:“小殿下还是跟以前一样呢,那许愿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对不起,我回来了。”

  ——

  他想让风神回来,他想让温迪回来。

  但对于这最后一个实现愿望的机会,空却迟迟下不了口。

  民众不相信温迪,不相信巴巴托斯,那他该许一个什么样的愿望?空捧着染血的尾羽迷茫看着还剩半截的风神像。

  人类的恶意不能让他好好休息,书上的内容让人们对他心生厌恶,那么……

  “我想让风神所做的一切都刻进国民的脑子里,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巴巴托斯都不可以背负着莫有的罪名存在。”空看着那根突然亮起的尾羽,琥珀的色泽染上天青色的光,“他将成为我们所有人的神明。”

  心像是分割出去了那般,空看着那根羽毛染上的血变得透明,然后整根尾羽随风飘散。

  是他固执的要把神明重新拖回这个牢笼中,所以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神明了。

  或许很多人的信仰能让他更快醒来,或许在他和荧不在的之后温迪还是那个众人信仰的神明。

  他真的,很自私。

  从地下室走出来后,世界就变了,以前他所讲述的真实成了无人记住的虚妄,而温迪口中的童话成了人人铭记的历史。

  他们都在等待风神的归来,于是,等到了两年后的今天。

  风神重新降临了。

       —END—

天凉了就吃块冰吧

功能说明

1. 独立查看“天凉了就吃块冰吧”发布在LOFTER的所有文章
2. 文章更新通知提醒
3. 归档方式查看
4. 方便的分享文章到微信、微博

创建一个属于自己的APP

本应用由UAPP生成,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UAPP支持LOFTER、网易博客、新浪博客、百度空间、QQ空间、blogbus、豆瓣日记、点点网、搜狐博客、网易摄影等生成个人应用。

了解更多

联系我们|招贤纳士|移动客户端|风格模板|官方博客|侵权投诉 Reporting Infringements|未成年人有害信息举报 0571-89852053|涉企举报专区
网易公司版权所有 ©1997-2024  浙公网安备 33010802010186号 浙ICP备16011220号-11 增值电信业务经营许可证:浙B2-20160599
网络文化经营许可证: 浙网文[2022]1208-054号 自营经营者信息 工业和信息化部备案管理系统网站 12318全国文化市场举报网站
网信算备330108093980202220015号 网信算备330108093980204230011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