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空】枫叶落于丹霞之上

风系合法正太专场,有原创人物(不止一个)各种人物ooc限定

文是1w+请选择合适的时间观看

剧情因为太忙分了好几批写且没有大纲所以不连贯orz将就着看吧(才不会说是因为太想看空哥跳舞所以忽略了其他内容qwq)

万叶的角色演示太令人兴奋了_(:3 ⌒゙)_……但我写不出来那种感觉(跪)

后续车车移步→【枫空】无痕 










  01


  那是在寂静夜色中唯一一处灯火通明的街道,喧杂的闹声与笑声交织出这一片热闹的极乐,路过的男人偶尔会被拉过去看到那十字木格内的绝妙景色,柔和灯光照耀下的游女或是娇羞或是肆意张扬的目光和作态配合着艳丽的衣裙让人移不开目光。


  她们极力展示着自己肤若白雪的后颈和欲拒还休的姿态,然后在其他游女的嘲笑声中喜迎自己的客人。


  枫原万叶不喜欢这种地方。


  脂粉、熏香、酒臭……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简直是对他的酷刑。


  即使再不喜欢,他也不能直白的表达出什么拒绝的意思,万叶垂眸,轻轻躲开了身边侍女的贴近,看着面前酒杯被满上,侍女娇羞的露出胸前铺满白粉的雪白时,他终于忍不住了。


  “我出去透一下气。”他跟邻座正津津有味看着舞蹈的挚友说了声就朝着身边的侍女抱歉的笑了笑,趁着没人注意到,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他关上门,才松了口气就听见门内似乎是热情高涨,像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们亢奋的事情。


  罢了。他想着,朝着清净点的地方胡乱走着。


  “老爷……您去哪啊……”衣衫半露的女人倚在楼梯的扶手上,乌黑的头发凌乱的垂下,唇色惨白,身上浓烈的味道似乎冲击着万叶的鼻子。


  万叶撇开脸,胡乱的后退两步却被误认为是嫌弃了。


  女人轻笑一声,正要出口嘲讽一两声却听面前转过头去的少年带着迟疑的声音传来:“……夏日的夜晚还是有些凉的。”


  万叶转过头来,艳红的双眸像是温柔的灯火般闪烁着。


  面前的女人微微站直了身子,伸手将褪至手肘处的衣物往肩头拉了拉,声音也变得平平淡淡的:“要找清静地方的话……这条路直走拐个弯就是了。”


  万叶道了声谢,步伐声越来越远。


  “……啊。”女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个时候他好像在那里钓鱼……”


  “算了。”她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上了楼。


  反正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


  万叶感觉自己在远离喧嚣,吵闹的声音被甩在身后,随之迎来的便是安静,蝉鸣声和微微流动的水声交织着令人听着瞌睡。


  他狠狠呼吸了一下,出了转角处却好像看到了人影。


  不,那的确是个人,只是坐在树下被阴影挡住了……万叶轻手轻脚的下了木廊,踩在碎石上。


  那是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唯独被编成麻花略长的发尾露在月光倾洒的沙石上,柔和的金色间像是闪烁着沙砾的闪光。


  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在钓鱼……走近了,万叶看清楚了垂钓的鱼竿。


  风拂过“沙沙”的轻响,吹动水面起了圈圈波纹,垂钓的线在微微颤动,万叶闻到了些许鱼腥味,随即轻声开口道:“上钩了。”


  “哗啦——”少年在他脱口而出的瞬间用琥珀色的双眼斜瞥了他一眼,动作丝毫没有停顿的将鱼竿一甩。


  橙红的金鱼被拉出水中喧闹的倒影,在空中拉出一道完美的弧线,金色的鱼鳞泛着光落在了一处草坪上。


  “漂亮。”万叶忍不住开口道。


  “过奖了。”少年的声音澄净,他笑了笑,走过去捡起了活蹦乱跳的鱼儿扔回水中。


  “扑通——”轻微的水声响起,那条金鱼在水中扭动了几下很快就晃着橙红色的漂亮尾巴游入湖水深处。


  “为什么放了它?”他看着少年拍了拍手开始收拾钓鱼用的器具,问道。


  “客人是从那里出来的吧。”少年指了指他来的方向,笑了笑,“这片池子是那位突然起兴的花魁的鱼塘。”


  “那……那我岂不是擅闯了……”万叶慌张的后退了两步,他对这里的规矩不熟悉,以为自己违了什么规定,但他闻到了一丝清甜的香味,如同早晨树上沾满晨露的果实。


  “没有没有。”少年摆了摆手,长到腰间的麻花辫一晃一晃的,他背对着月光,琥珀色的眼带着暗色,“这鱼塘的鱼如果没有这点运动量,早就被喂死了……而且我也没放饵啊。”


  “……诶?”万叶呆了一下,对方无意间流露出的锐利气息将周身的风割裂出丝丝裂痕。


  “空——”尖锐的声音穿透了空气,即使不去触及风中的情绪,万叶都能听出来人语气中的怒火。


  “我叫空,这位客人你呢?”其实在这种地方被叫做客人是会让人感到有些不自在的,但他并没有这种感觉,或许是面前的少年让他过于放松。


  “你要不要……先跟我去躲躲?”万叶担忧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不,”他摇了摇头,“我不能去太亮的地方。”


  “空——你怎么又在这里钓……诶哟,这位老爷怎么在这——”妇女的声音突然谄媚了起来,瞪了他身后的空一眼,“老爷啊,这不正巧嘛,您友人在找您呢……”


  被老鸨半拉半扯的枫原万叶回头看了眼正对他晃手再见的金发少年,说道:“枫原万叶,我的名字……”


  少年身形一顿,嘴角牵起一丝弧度。


  “嗯,我记住了。”


  02


  “没想到万叶你对少年感兴趣啊……”挚友拉着他坐回酒桌揶揄道。


  他和万叶一样也是自由散漫的人,在万叶悄然离席后他就去了阳台吹风,正巧看到了两人对话的背影。


  “嗯,是个值得交心的朋友。”他心情不错的淡笑着,端起桌上的酒杯轻啜。


  房间里热闹异常,所有人都兴高采烈的围着舞台。


  “发生什么事了?”他看向正在逗着怀里的猫的挚友。


  “啊,你出去后花魁来了,跳了支舞。”他的挚友难得夸奖道,“那可是支十分动人的舞。”


  听到挚友夸奖的万叶也难得起了好奇心。


  门边的侍女像是说了什么,万叶只看到花魁那扎在发髻上反光一片的发簪,然后她站了起来,眉眼精致,姿态慵懒,她整了整衣服,露出黑色外套上一片眼花缭乱的花色,双眼半眯着打量着在场所有人,手上颇有节奏的抖着烟杆。


  万叶觉得她在看他。


  那位花魁小姐看到他后眨了眨眼,迈着步子就往这走了过来,那群带着酒气的男人们纷纷让路,露出底下榻榻米的颜色。


  万叶平静的端着酒盏,红色的双眼与她对视。


  她似乎是在端详着什么。万叶闻到了脂粉的香气,还有甜甜的如同果实般清新的味道。


  他的下巴突然被冰冷的东西触碰到,顺着力道被抬了起来,眼前是花魁适当有度的距离,殷红的唇和挑逗般的眼神,她那支长长的烟杆挑着他的下巴,冰冷的烟斗让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是个可爱的少年呢。”她在万叶耳边说了句什么,站起身,用袖子掩住嘴唇,只露出那灵动的双眼,双腿交叠的在分叉的裙摆下若隐若现。


  万叶抬着头,暧昧的灯光将他银白的发丝染上暖色,他弯着眼睛笑着,手端起酒盏对着她道:“今晚的月光与您,都格外的美丽。”


  花魁见到了他微微露出的眼中与说出那些旖旎的话毫无关联的平静。


  ……


  [你见过我池塘的鱼了。]


  万叶跟在挚友身后走在花柳巷的街道,脑子里是花魁凑近他时说的话,以及明明脸上带着笑意,但却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


  意味不明。他抿唇,艳红的双眸在暗处像是染上深色。


  “万叶……万叶!”挚友的声音将他喊醒,万叶意味不明的抬头,笑着问道,“怎么了?”


  “再过几天我们就要离开了,有什么想要做的事吗?”挚友开着玩笑话,但声音低下来的感觉又十分严肃,“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也听到那个传闻了吧……”


  “‘公主’身边的夜叉,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夜半的风很凉,连同那挚友的声音都带着些凉意,“虽然很想切磋一下,但感觉很容易被卷进去一些了不得的事情里面啊……”


  “万叶,你怎么想的?”


  “……那就多留些时日吧。”他回头看着灯火通明的街道,目光不知落在何处,“我也,有些事情要处理。”


  “花魁吗?”挚友低低笑了两声。


  “是朋友。”万叶无奈的纠正着。


  ……


  “查过了,只是个有钱人请的宴。”老鸨满头是汗的伺候着脾气不好的花魁,“说是死里逃生,为了答谢那两个出手相助的浪人才邀他们一起来的。”


  花魁淡淡的“嗯”了一声,不急不缓的抽了口烟杆,手上翻着小册子。


  过了许久,她开口:“把空叫过来吧。”


  看着那些人如临大赦的样子,轻嗤一声。


  “丹叶花魁,你叫我?”空拉开门,闻到了淡淡的烟味。


  “空……”花魁打开了窗,轻轻唤了他一声。


  “嗯,我在。”他走了进来,拿起随意放在地上的烟杆,在烟灰盒中敲了敲。


  “……过几天就是最后一次会面了。”花魁对着凉风,吹的手脚冰冷。


  “你想让我带你走吗?”他单纯的问着。


  花魁站在窗口没有吭声,她凝视着虚无的一点很久,轻笑一声:“空会在我走后离开这里吗?”


  “嗯。”少年回答的干脆利落,“因为我就是这么答应她的。”


  “嗯,这样很好。”她倚在窗口,清冷的月光照得她整个人惨白,她重复着,“这样,很好。”


  空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眼底印上月光。


  03


  空是在某个雨天被捡到的。


  整个人像是经历过殊死搏斗那样浑身上下都是伤。


  那时候正巧默默处理了儿子丧事的艺伎看到了他,魂不守舍的抱着他就是一阵痛哭。


  他身上这一身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渐渐恢复过来,在花街被那位艺伎照顾的无微不至,对待自己如同亲生般。


  他曾提起过几次自己只是漂泊而来的浪人而不是她儿子时,艺伎都是十分清醒的。


  “就让我照顾你吧。”


  空被这句话束缚了手脚。


  而同时和这位艺伎一起照顾他的,还有一位游女,也就是现在的丹叶花魁。


  空在这里的地位算得上尴尬,老鸨有好几次打过主意想让他去接客,但因为身子的缘由终究还是没有实施。


  等空的伤好了,艺伎的寿命也到了尽头,游女已经成了人尽皆知的花魁。


  “帮我看着那孩子吧,那是我儿子唯一喜欢过的人。”病重的艺伎面容枯槁,声音嘶哑的如同破了洞的风箱。


  “好,我会的。”空轻轻拉着她的手,“我会看着她嫁出去的。”


  “……真是不可思议啊。”艺伎用仅有的气息赞叹着他三四年来从未改变的容貌,然后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她走了吗。”花魁语气平平。


  空点点头。


  “……我只剩你了。”她疲惫的环胸,皱巴巴的衣服下未着寸裸,她将毫无反抗的空扑倒,几乎是下一秒,眼泪不住的涌出打湿了他的衣服,空迟疑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


  没过几天,城主的儿子又与她见了一面,游行很盛大,她踩着极其郑重贵气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在道上。


  空站在二楼,离周围的喧闹似乎很远,他见不得那种光亮的氛围,揉着酸痛的双眼看到了站在暗处戴着斗笠的少年极快的扫过他,而他只记住了对方那在暗处眼底像沉淀的血色般暗红色的双眸和微微发亮的银白色小辫。


  ……


  这里种满了丹叶花魁喜欢的樱花树,在春天来临的瞬息间会开出层层叠叠的花朵,芳香四溢,颜色深浅不一格外的好看,但空更喜欢坐在那颗在鱼塘旁那棵年老的枫树,在那里钓鱼总是会让他心情平静。


  他没想到能再一次见到游行时见到的那个人,看起来很不一样,温润的气质,那是温柔的感觉,像极了他身后那棵枫树在秋天,叶子一下子绽开的美丽红色,如此惑人,但在月光下又很干净。


  “啪!”丹叶花魁用扇子打了一下他的手背,让他突然回神了。


  “不要分神,空。”她用袖子遮着自己的脸,声音稍稍尖锐,那一声打在空手背的声音虽然大,但却不痛。


  “……下一步我记得是这样的。”空迟疑的挪动了一下步子,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花魁微笑,举起了手上的扇子,露出了脸上新鲜的抓痕。


  在空以为她要打下来的时候,没想到对方却只是再将舞步给他示范了一遍,然后问他:“看懂了吗?”


  这要从前几天说起,其实当空赶到现场的时候,两个扭打在一起的女人已经被分开了,丹叶花魁的脸上多了条新抓痕,而那个游女则是脸色惨白。


  “哼。”他听见花魁不屑的冷哼一声,脸上的伤痕随着她微笑的动作扭曲了。


  他知道丹叶的脾气不好,有时候还会骂她的侍女,但后来又会给她们买糖果吃,这一次的打架谁都没料到,老鸨急得满头是汗,“再过几天的出场怎么办!你这个脸……唉!就不知道安分一点吗!”


  “不用担心。”丹叶花魁露出淡淡的笑看向走过来的空,“我选的人你们放心吧。”


  ……


  “不行,我不跳。”空拒绝的干脆利落,“我不会穿那么重的衣服的。”


  “我可以再让她们准备一套。”丹叶花魁在这方面显得异常执着,“我会教你跳舞,你想要什么我通通满足……对了,你不是对那个挑染头发的小鬼很在意吗,我会邀请他来的——”


  空闭着嘴不说话,周身透着拒绝的气息。


  “空……我想在最后你在这里的时候看你跳一次。”她咬咬牙,袖子移上了眼角,声音微微颤抖着。


  “……别装了。”空嘟哝着扭过了头。


  丹叶花魁知道,他这是答应了。


  真是别扭的可爱。她偷偷笑了。


  04


  她知道空很厉害。


  他经常会在鱼塘旁练剑,一劈一砍动作间的凌厉气息让她毛骨悚然,但却移不开眼,青翠的枫叶被风的气息打动,然后一个打旋落在了少年的身上,景色难以忘却,那种美是不经意间流露的,汗水从脸颊流下,滴落,琥珀色的眼越发明亮,只有在这个时候,少年不属于这里的气息才会让丹叶花魁觉得越发遥远。


  那金色的长发散开会是什么样的景色呢?她撑着下巴坐在窗沿,长长睫毛下的眼睛盯着下面那抹金色,她把玩着前天某位客人送来的琥珀石,看着那块成色极好的石头,不知怎么的就失了兴趣,它没有少年的眼睛明亮,也没有少年的眼睛有神。


  它是一块死物。想通了,她毫无留恋的将石头扔在了一边。


  她想看空跳一次舞。


  ……


  枫原万叶收到了邀请。


  那是之前被请去喝酒的那间花屋差人送来的邀请,还是花魁的指明邀请。


  挚友爽朗的笑了两声,拍了拍他的肩,挤眉弄眼。


  万叶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不是一直记挂着那个少年吗?”挚友好像很懂的撞了撞他的肩,揶揄道,“偷偷的去不成,那光明正大的总可以吧。”


  “时间呢?”挚友偷瞄着他。


  “明晚。”


  ……


  人人都知道城主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可他最疼的,还是那个年纪略小的女儿。


  “哼!兄长居然要娶花魁……”女孩气鼓鼓的嘟着嘴,身上繁琐的衣物精致华丽但却束缚了她的动作,“那个花魁有什么好的!”她拍了拍桌子,白嫩的手掌泛着红,酥酥麻麻的泛着疼。


  “魈!”她叫了一声,女孩双眼闪着泪花。


  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他静静站着不发一言,脸上戴着狰狞的傩面,周身的气息令人发冷。


  “咕咚。”女孩咽了咽口水,咳了两声,“咳咳,明,明晚花魁要跳舞了……那个……你帮我去看看长什么样……对,看看长成什么样才把我兄长迷的七荤八素的!”


  魈微微一颔首,又消失不见了。


  ……


  “……空。”花魁握着折扇,看着面前的少年僵硬的扭着腰肢,再也看不下去的将他的身体掰正,然后折扇的边缘将他的下巴一挑,红唇轻启,双眼微眯,“你要想想是跳给谁看的,空,是跳给我看的,是跳给客人看的。”


  “空,你到底想见到谁?”


  05


  花屋的今晚张灯结彩,花魁的最后一支舞这个噱头可是赚足了眼球,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枫原万叶顺着人群的缝隙走了进去,他打量着四周,想在错杂的走廊中分辨那条路是之前自己走过的。


  “哟——这不是枫原老爷嘛——”老鸨一下子窜了出来拉住了他的肩膀眯眼笑着,“诶,老爷您走错地了啊,来来来,这边——”被拖着进了场的万叶无奈叹气,在老鸨热情的招待下落了座。


  他环顾四周,发现了不少眼熟的人,还有——他隐晦的看了看那暗处的一角。


  那里站了个人,令人难受的气息不停撕扯着周身的风和自身,隐约还可以看见小臂上露出来的花纹。


  “夜叉”?万叶暗暗戒备着。


  三味线的声音响了起来,万叶被那回荡在空气中的音律吸引,暖场的舞曲来了,舞者慢悠悠的舞步随着音乐起伏着,万叶看了一眼移开了眼神,他轻抿着酒液,脑子里想的确是那晚月光下的金色的光影。


  “噹——”最后一声落下,随着如雷般的掌声和调笑,一道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咳咳——”万叶咳了声然后忍着喉管的火辣不适盯着进来的人,那人的头发不同于花魁古典的黑色,在明亮的灯光下像是闪着金色的光点,极薄的黑色丝带遮住了他的双眼隐约可见那双眼睛在注视着台下,极黑的和服上绣着错乱的花纹组成的线条,凌乱的色泽一直蔓延到衣摆尾部,露出一小截腿来,他的身体偏向瘦削,极黑的衣领褪至肩膀,将那片锁骨露出,微乱的发丝隐隐约约遮住后颈但只要少年微微动一下又能模糊的看见。


  他的整个人都是由黑与白组成的。


  没有人指责为什么不是花魁出来献舞,少年的这副装扮显然非常得他们心意。


  和鼓的声音沉闷的响起,接着便是三味线的和音,空踏出一步,轻巧的踩着步子,明明是与花魁同样的舞步,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少年的舞有韧性,有粘性,纤薄的肌肉在黑色的衣裙下随着舞步若隐若现,金色微卷的发尾在空中轻晃着荡起风中的涟漪。


  万叶曾听到过挚友如何夸赞花魁的舞蹈,慢悠悠的轻晃如同在温热水中的睡莲,清纯中带着炽热的妖异。


  但是……他盯着空的侧脸,空的眼睛被薄纱遮住了,但他见过那双眼睛,那是澄澈的琥珀在月光下发出温润微光的双眸,但他又跳着如此让人兴奋的舞蹈……


  空一甩头,将下巴上的痒意甩掉,跳好舞远远比他想的要费劲,汗水流下的痒意让他忍不住想要擦拭,但花魁在看着他,也只能加些多余的动作让自己爽快点,他微微喘息着,肌肤上薄薄的汗水让他觉得滑腻,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扭头,看到了那双枫红的双眼微微睁大盯着他。


  打开的窗户吹进一阵风,空的发圈不知道是被人有意扯掉了还是无意掉下的,金发吹散了,万叶恍惚间好像看见空对他笑了笑。


  [空,你想见到谁?]花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想跳一次。


  他喜欢那棵枫树,不论是逐渐墨绿的颜色,还是越发鲜艳的红色,即便是无法驻留。


  他喘着气停了下来,拿走了一旁为了接下来的舞蹈准备的折扇直直的朝着万叶走来。


  空单膝跪着,折扇的边缘挑起对方的下巴,一如花魁那时对他做的那般,说道:“枫原先生……”遮着双眼的薄纱崩开,万叶看见了他眼尾晕染的艳红和因突然的强光刺激盈满泪水的双瞳。


  他下意识抓住了那握着折扇的手,血液在躁动,体温在渐渐升高,脉搏的声音很吵很吵,吵到他觉得是自己是喝多了酒。


  “啪啪——”空转过头去,看到一直在暗处看着他的丹叶已经走进来拍了拍手,有着伤疤的一边脸被粉盖住了。


  “很抱歉诸位——”丹叶的心情看上去挺好的,对他眨了眨眼睛让他快走。


  ……


  今晚的风是真的很舒服,空走到熟悉的地方看着那方鱼塘。


  “空……”万叶的声音穿了过来,脚步声逐渐缓慢,空知道他现在在自己身后。


  “枫原先生不回去么?”空问道。


  万叶没有回答,他只是坐在了他身边和他一起看着枫树。


  天气逐渐转凉,快要入秋了,枫树的叶子也跟枯萎了似的慢慢变黄。


  很像空的眼睛。万叶想着。


  唯有心中的躁动无法平息。


  ……


  空疲惫的在丹叶的注视下回到屋内,他点了灯,烛火摇摇晃晃的也像是喝了酒。


  而他在点完灯的那一刻手就摸到了枕头下的匕首。


  十分浑浊的气息,能让风都哭嚎的声音是不多见的,空看着在灯火下明暗不定的狰狞傩面,低声道:“你是……公主的‘夜叉’?”


  魈没有说话,只是正坐着不发出一丝声响。


  之后不管他怎么问,魈都不理不睬的像是睡着了,空胆子一大接近了揭开那傩面,就看见少年清秀中带着妖异的脸庞,金色的双瞳平静的像是睡着的野兽。


  草率的确认了没有什么危险,空将傩面按了回去趴在被褥上睡着了。


  在他的呼吸逐渐平稳后,夜叉才拿下那个按的一点都不严实的傩面,走了过去在他身边蹲下,将自己的手放在了空张开的掌心。


  魈垂眸。


  这是头一次有人在他的注视下睡着,看来花魁很蠢,非常没有安全意识,但是……眼前闪过他刚刚困倦时迷糊的样子。


  但是……很可爱。


  魈起身吹灭了烛火,笨拙的将被子给他盖上,然后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望着黑暗中自己能看见的唯一的亮色。


  那是如同月光般柔和的鎏金。


  06


  “魈!怎么样!”公主早起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叫过来问问那花魁到底长得如何,让她的兄长那样难忘。


  魈低着头,傩面下的嘴唇动了动:“眼睛、鼻子、嘴……并无与常人不同。”


  “……我是说——”公主提起的气一下子松了下来,“算了算了,我问你算是白问,你这个不懂人情的家伙。”


  “……但是他很可爱。”魈丝毫没有受到语言攻击,只是手指按着面具,冷硬的语气也稍许柔和了点。


  “……你说什么?”她不可思议的眨巴了两下眼睛。


  “他,很可爱。”魈重复了一遍。


  公主眨眨眼,再眨眨眼,尖叫出声:“这是铁树开花了——”然后被魈扔了一嘴的布料。


  “请安静,城主大人吩咐过您要淑女。”魈垂眸,周身的气势依旧凌冽。


  但在公主看来这可是不可多得接近他的机会。


  “你和兄长都喜欢那个花魁,我要支持哪个呢?”她坏心眼的笑出声,对她而言这是为数不多开心的时间。


  身边能够说得上话的只有魈,但魈很冷,僵硬的像个木头,偶尔调笑一次真的算的上是百年一见。


  “魈大人,城主有请。”暗卫的声音传了过来。


  魈微微一颔首,刚要动作就被少女抓住了衣袖。


  她其实很怕他,也很怕孤独,少女微微发抖的手又松开了,她勉强笑着对他说:“下次再跟我讲花魁的事情啊。”


  她知道这是父亲又要让魈干那些杀人放火的事情了。


  ……


  “‘夜叉’,这次是这两个人。”苍老的声音迟缓带着气音,但是高高在上。


  魈看见给他的两张画像中,其中一个正是那晚被空看中的浪人,枫原万叶。


  ……


  万叶懊恼了一整夜。


  在那个气氛正好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说,不管是邀请空与自己同行还是表明自己的心意。


  但凡他拿出在花魁面前十分之一的油嘴滑舌也不至于现在一点进展都没有。


  “啧啧啧——”这是挚友第十二次看着他抱着被子翻滚后停下发呆的背影啧啧出声,“有这想法不如跟他说如何?”


  “喵~”怀中的猫咪叫了一声,似乎是在附和。


  万叶摇了摇头,坐起身说道:“我还不确定空他……”


  “不确定就去问,坐在这也不会有进展的!”挚友说着就把他提起来赶出了房间,顺便将他的刀一并扔了出来,“没成功就不要回来,我嫌丢人。”


  “啪!”门在他面前用力关上了。


  万叶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诶……你看那个……”


  “太像了……就是他吧……”


  他听到一片嘈杂,风的味道变了。


  直到他看到墙上贴着他和挚友的画像时才恍然醒悟,转身跳上屋顶打算跑回客栈。


  ……


  “空,你这是伤心了吗?”花魁调笑着,侧躺着支起上半身,红唇上扬。


  “的确有点。”他爽快的承认了,“他和我有着相似的气息,原本想着会有一个很好的旅伴。”


  那晚他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枫原万叶慌慌张张的逃了。


  “嗯——旅伴啊——”花魁意味深长的低吟一声,反手敲了敲烟斗,然后她垂眸,“空,正视一下自己的感情如何?我听说——”


  “那位浪人先生被通缉了呢,要说他帮的那个有钱人可是城主最大的敌人呢。”花魁娇笑着看着空变换的神色,拍了拍手。


  侍女将衣服端了上来,空非常眼熟的衣服。


  那是自己初来时的那套衣服。


  “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空。”空看见花魁用袖子像是倦怠了似的遮住眉眼,“我要走了,你也要走了。”


  07


  万叶的挚友与‘夜叉’的斗争差点毁了客栈,等万叶赶到时两人已经不知去向,只留下一片飞溅开来的血迹。


  “枫原先生。”正当他焦躁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金色的长辫垂在腰间,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奇装异服与他真的异常合适。


  “空……”万叶喃喃着看着少年走近。


  风中轻盈的味道让他知道了些什么。


  “我听说了,那个‘夜叉’其实也不是那么……”不讲理。


  “空,”万叶食指轻轻抵住他的唇,枫红色的双眸中带着朦胧的色彩,像是喜欢极了的颜色,“下次,我们在月色下同饮一盏美酒吧。”


  “到了那时候,你可要好好叫我的名啊。”少年轻笑着抱住了他。


  你可以不用停留,因为我会顺着你的脚印追上来,到了再次相见的那时,有些话就可以毫无顾忌的说出来了吧。


  “好,一言为定。”空回抱了他一下,看着万叶远去的身影,他轻轻吹动着风,“回见,万叶。”


  周身的风将他温柔的托起,从那已是破破烂烂的场景中离开。


  他再一次当了「旁观者」。


  城主的计划被破坏,“夜叉”的反水成了打击他最后一根稻草。


  “你看看有多恨我啊。”城主在被长枪刺穿时看着魈如此说道。


  “这样就可以了吧。”魈收回长枪,甩了甩血迹。


  “需要有个人来管理,谁来?”受了些许轻伤的挚友翻着破旧的证据晃了晃手。


  魈不语,万叶也扭头。


  “我已经和人约好了。”他语气温柔的收回手中的刀。


  “心上人?”挚友道。


  “嗯,心上人。”他从容的回道。


  “哦,你说的心上人是不是有着一头金发,琥珀色的双眼……”挚友开始絮絮叨叨。


  万叶咳了一声算是应了。


  “那巧了,这位‘夜叉’大人也正好要找他。”最后,挚友一锤定音。


  万叶:?


  魈:?


  魈拿下了脸上的傩面,金色的双眸十分有压迫感的看着同样看着他的枫原万叶,许久,他开口:“我身上的罪孽我自己会还,找人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留一个安身之所。”


  “他是最适合不过的人。”


  你要跟我抢人吗?万叶看了看努力憋笑甚至开始敲桌的挚友,眯着眼睛看着他。


  “那城主的位置我就拜托那位藏在深闺中不谙世事的公主大人了。”


  ……


  08


  枫原万叶独自一人踏上了旅途。


  挚友寻找着新的挑战,魈也是自己去寻找着空的痕迹。


  他在每一处落脚的地方寻找着金发少年的身影,有一次风餐露宿时偶得风寒,高烧间居然隐约看见了日思夜想的身影。


  他支起发软的身体,趁少年没反应过来时一下倒在他身上。


  “重死了,万叶!”空被惊了一下,然后无奈的被他抱着。


  第二天一早,万叶醒来时还有余热,但他更在意的是怀中的温度。


  有着金色长辫的少年正在他怀里酣睡,他的身子突然僵硬了起来。


  “我找到你了。”万叶轻轻说着。


  “嗯。”怀中的人闭着眼睛应了一声,“很慢啊,我都等急了。”


  枫原万叶静静听着他诉说着故事。


  空在躲着魈。


  因为能死在空的手中是魈的“安身之所”。


  空当然不会答应,只是一味躲着他。


  “嗯,那我们就一直躲着他好了。”万叶笑眯眯的敲定了和空一起的旅程。


  09


  丹叶在空的帮助下带着小侍女逃了出来,并在一处僻静的地方落户。


  小侍女看着她将院子里的树换成了枫树,在夏季时,叶子绿油油的层层叠叠染出极翠的颜色。


  丹叶抽着烟杆,层层烟雾氲氤。


  “你不觉得这枫叶有趣的紧吗?”在侍女问及缘由时,她说了,“墨绿的叶子永远是最具韧性,生根在枝头不肯落下,除非……人为的折断。”她慢悠悠挪动着步伐伸手折下一片来。


  “当叶子泛黄时,那便是留不住了。”


  “丫头你也见过变红的枫叶林吧。”


  小侍女点着头,眼睛亮闪闪的,她最陶醉于艳丽的红色枫叶落在黄色的叶片之上,然后慢慢覆盖,那景色,极美。


  “呼——”丹叶吐出一口烟来,她转身回了屋,留下一句话。


  “记得这次也要把变红的枫叶扫掉啊,因为我不喜欢拐了我家白菜的那个浪人。”


        —END—


        稍微的……来解释一下下,诶嘿


        关于魈的立场为什么变得那么快,主要是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做的事是错误的并且有将他拉出“错误”契机,他已经对这种生活麻木了,说是变的快,但这些事情也是经历了好长时间的,虽然我写的看起来很急迫


        其实温迪是在的,只不过是未成形的风精灵而已(dbq真的不是在迫害)


        出了万叶就开车


        可能感情线写的不怎么明显,剧情也乱七八糟的www能看到底真的非常感谢了(深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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